秦朝像是没听到似的，自顾自的说着，像是在梦游。
“只需要二十年……我肯定可以的，我肯定可以救她……二十年，二十年……”
——
姜唐感觉到身体越来越疼的时候，已经是确诊一个月了。
现在的她，已经没办法下地行走了，别说走路运动，就连说话吃饭，都会牵扯到身体最痛的哪个部位。
姜唐越来越瘦，吃不下饭的她，短短一个月内，瘦了十五斤。
姜紫的眼泪已经哭干了，只剩下了血。
姜老爷子日日夜夜都陪在姜紫身边，七十多所的老头子每天跑遍整个B市，有时候只为了某个街道尽头的某家苍蝇馆，是为了让孙女多吃一口饭。
汪豆豆和桥梁在一起了，姜唐一点也不意外。
听到姜唐患病，汪豆豆和桥梁买了最近的飞机票，从M国飞回来。
看到姜唐圆滚滚的光头时，汪豆豆差点哭晕了过去，桥梁扶住了她，自己眼眶也红红的。
所有人都很悲伤，但又在姜唐面前强撑着精神。
至于秦朝，他好像瘦的比姜唐还要快。
一米九的少年，在姜唐确诊患病三个月后，只有一百三十多斤。
他比任何人都平静，除了姜唐醒来的那一次，他再也没有哭过，也没有露出过悲伤的神色。
要不是他的体重坠崖似的减少，别人说不定会误会秦朝的心意。
一年半后。
姜唐开始昏迷。
昏迷的时候，斑斑会把姜唐的精神体抽出来放入系统空间。
姜唐每天就抱着一包瓜子，看着屏幕外的那个男人，在她昏迷的时候，露出绝望死寂的眼神。
每到这个时候，姜唐的心会很痛，好像是比万箭穿心还痛。
从来没有爱过人的姜唐，感受到了人间六苦之一。
爱别离。
——
哈大实验室。
秦朝看着手里的文件，眼底泄出痛苦绝望之色。
又被驳回了。
十二次，秦朝整整申请了十二次人体冷冻项目，全部被高层驳回。
原因无一例外：项目违背人类法约，已被禁止停用。
弗兰克看着秦朝，湖蓝色的眼睛里，满是担忧之色。
秦朝的状态实在是太差了，不论是精神还是肉体，都糟糕的让人害怕。
“Fred，youneed...”
“Shutup!!”
秦朝低吼一声，痛苦的弯下腰抱住头，将身子缩成一团。
“我该怎么办...我该怎么办...”
弗兰克无奈怜惜的闭上眼睛，双手合十，默念圣经。
“时间不多了...我不会眼睁睁看着她离开我的...那会比杀了我还难受...不行...我不能让任何人带走她...上帝不行，阎王不行，谁也不行!!”
凌晨三点，秦朝回到了病房。
姜唐躺在病床上，脸上戴着面罩，脸色苍白如纸。
秦朝缓缓走上前，轻轻抓住姜唐的手，小心的像是在抓一捧沙子。
姜唐像是有所感应，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，旋即缓缓睁开。
还是那双漂亮的眼睛，可惜现在却没了以前那耀眼的光芒。
秦朝盯着姜唐的眉眼，温柔的视线像是一个又一个吻，轻轻落下，带着无尽的眷恋和执着。
“姜唐，我的姜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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