采薇也觉得委屈,她从前不喜欢二公子,就是觉得二公子不懂大公子为楼家耗费了多少心血,还总是惹他这样那样的生气,“二公子,大公子自小身体就不好——楼府里,又只剩下你与大公子两个人,内外事物都要由大公子来操持。奴婢知道自己不该说那么多的闲话,只是奴婢,奴婢想恳请二公子。”采薇说到悲切处,声音都已经哽咽,“以后能听些大公子的话,世上只有你与大公子是血亲,谁都可能会害你,只有大公子不会。”
楼翊心头一震,好似是遭了一记重锤。
“你好好看着他,不许再叫他去看那些账目。”楼翊此刻心乱如麻,转身离开的模样甚至都透出了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。
……
这几日,楼夫人心头宽慰的很,自己势同水火的两个儿子,忽然交好起来。
而楼娇的病又渐好,只是这病了一场,忽然瘦的厉害,在席间吃饭的时候,楼翊坐在楼娇身边,替他夹菜,还会劝他多吃一些。
楼夫人见了,只觉欣慰。
而坐在下面的知书,目光怔怔的,却不知道再想什么。
用完午膳,楼夫人又将知书留了下来,楼娇手上还有些事要处理,自然早早的就告辞了,楼翊跟在楼娇后面走了,楼夫人问,他只说事物繁冗,自己要同兄长一同前去处理。
所以到最后,就只留下方知书和楼夫人两个。
方知书自然知道楼夫人要问什么,听楼夫人问她腹中何时能怀上子嗣,她也只是沉静的微笑,道一声,“快了。”只是那垂下的眸里,透出的却是深深的落寞。
楼翊当初娶她,是因为楼娇,如今他又一颗心都挂在楼娇身上,怎么注意的到她?也只亏方知书脾气温顺,才能忍耐的住那楼翊。
过了几日,府里忽然收到了一封请柬,烫金的大红色,从京都传来,经过知府的手,送到了楼夫人的手上。
知府还同楼夫人道喜,说那是大学士府上千金的请柬,此次能宴请楼家,可见关系亲厚。
楼夫人却觉得莫名,她哪里知道什么大学士?她依言将请柬送到楼娇手里,那时候楼娇同楼翊在后花园看戏,那戏子是名角,楼翊从很远的地方请过来的,楼夫人过去,将请柬递给楼娇。楼娇神色不变的将请柬接过来,而后翻开,看到那两个并排在一起的名字,眼中亦是露出不可揣度的笑意。
楼夫人还问他,“娇儿,你同那大学士的千金是什么关系?她如何会送请柬到我们楼府来?”
楼娇还望着戏台上,好像根本不怎么关心似的,但是他还是回答了一声,“有过一面之缘,可能只刚好遇上了一出才子佳人的戏码。”
楼夫人似懂非懂,“那娇儿去么?”
楼娇没有回答。
楼翊也望着楼娇,好似在等待着他的反应。
戏台上的戏子甩出水袖,唱了句戏腔。
楼娇拊掌,才好似是漫不经心一般的回道,“去吧。”
楼夫人听到楼娇的答案,说,“那我叫下人多去准备一些东西,府上又添进了一些貂皮,铺在马车上,想必也要舒服许多。”
楼娇还是看着台上的戏子,“嗯。”
楼夫人转身去筹备了。
坐在楼娇身旁的楼翊见到楼娇神色未变,也同他一起看台上。
台上那一出戏,也恰是对应了才子佳人四个字。
一出戏落幕,楼翊问楼娇,“兄长还要看么?”
楼娇摇头,站了起来。
楼翊就叫人过去,把那一班戏子打发了。
楼娇将那桌上的大红请柬抽了出来,递到采薇手里,采薇接过来,看到那一个名字,心头一抖,抬头看了看楼娇的脸色。
楼娇还是那副淡淡的模样。
“公子——”
“嗯?”
采薇又一下说不出什么话来。
到傍晚的时候,府里的婢子说,那丢出去的白猫又自己找回来了,前腿受了伤,垂头丧气的伏在房梁下,叫回去的婢子看到了,都吓了一跳。
后来婢子将这件事告诉了采薇,想让她去问大公子的意思,采薇怎么会拿这样的小事去烦扰大公子,叫那婢子快些将那白猫再丢的远一些,万不可让大公子看到了。
那婢子看那白猫实在是可怜,只怕再丢出去,连活命都不成,就用根绳子将白猫拴在自己屋子里,自己偷偷拿了一些稀粥来喂养。想着等白猫爪子好一些,再将它丢出去。
没想到到了晚上,那白猫就咬断绳子跑了。
夜里楼娇隐约听到猫叫声,他起身,看到自己窗口蹲着一只白猫,那白猫异色的瞳孔在黑夜里熠熠生辉。
他走过去,那白猫立起身,想要蹭到他面前来。
楼娇却是将窗户关上了,夜里猫爪抓蹭窗沿的声音,到了后半夜才终于消失。
第二日再看,那白猫已经不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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